上个星期我活得有点不像人样, 学生回去了, 但老师来了, 两个导师从美国飞来看我在医院做的研究, 还有培训一些新仪器的用法。 我在医院从早8点同他们磨到晚8点。 有时候出来, 还要去中医医院值班。
有一天晚上, 两位导师突然兴致勃勃地说, 要不然我们也同你到医院去看看, 当然, 这次他们说的是中医医院。 我那时候就想, 两个洋人来看中医治疗啊, 应该是好奇多过一切吧。 还好他们一直没有排斥, 而且兴趣高昂。 目前我有一项研究是做中医疗法的, 那个原籍罗马尼亚的美国导师简直乐昏了, 天天都当一回事的问东问西。
像这次他来, 又再问我有关中医五行的概念, 我愈说他愈拍案叫绝, 对啊, 木可以制土,土能掩水啊, 水又能灭火,火当然能溶金啊, 金又来克木,谁怕谁呢, 很清楚的道理啊, 很绝啊。 他就喜欢听这些。
带他们去医院, 我让我的一个同僚高手给他们做针灸, 我告诉同事, 洋人对中医如何的鉴赏, 就看你的了。 其中一位导师受过外伤, 同事摸下她的脊柱告诉她, 她即刻惊为天人, 啊, 我没告诉他呢, 他怎么知道。 对他们来说, 没有MRI, 没有CT scan, 没有任何仪器的情况下, 靠手摸摸就知道了, 他们对中医开始膜拜。
我看在眼里, 好气又好笑; 很多华人不屑一顾的治疗, 全给洋人奉为至尊至宝。 我的论文导师才针一个穴位, 即刻说我滴神啊, 像走电一样, 为什么会有电流呢。 我就开玩笑说, 以后家里没电就找我们去发电吧, 我们可以通电。
导师走了, 我又开始清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还得将报告总结做出来。 间中又接到中国教授的通知说, 他们9月的一个眼科会议杂志要发文章, 叫我赶一篇出来。 突然间我好像恢复从前写作的日子, 写完英文翻华文, 写完华文后再翻英文, 难怪这几天我说话都有点不大顺, 脑筋转不过来。
以为这个星期就要结束了, 冷不防又碰到一个来踩猫尾巴的人, 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刺了一刀, 我大概很久没生气了, 那天就气上来不顺,便发了三则短信去骂人。 骂了后收到他的覆言说, 他很伤心。 我就想奇怪了, 应该是我伤心才对啊, 怎么他先伤心了。 反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骂了就骂了, 有些事情不撕破一下脸还不行, 省得好言好语地继续拖下去, 拖出个更大的误会来。 那时候要骂也来不及了。
当然, 我骂完人后心情也不会好过, 总觉得自己还是失策, 应该早就划清界限, 为什么还像猫一样的好奇去挖掘些什么呢, 挖出来的便是证实自己想象中的, 太过残忍也太过超现实, 这些应该发生在小说的章节跑来生活中了, 绝对是种干扰。
但我是前面才骂了人, 后面又忘了的人, 还赶得及去捧一个台湾民谣歌手朋友的场, 听了两个小时的好歌, 回来开电脑, 看看猫友们的猫儿, 愈看愈开心, 刚才那一阵的伤心就无所谓了,难道伤心的人还更伤心?
最重要的还是收拾旧山河, 重新出发。 我现在同人也没能正面吵得起架来, 说不到位最好什么都别说。 什么误会, 像翻书一样, 翻过去就是了。 有些人可以做朋友, 有些人, 则只能做同事。 无所谓啦, 谁也不用看住谁24小时, 朋友贵精不贵多, 不是朋友的人, 就此打住, 句号。
而现在主要是忙到什么时间都腾不出来了, 工作计划已经排到了明年5月, 什么时候什么时间在那里出现都已经标出来了, 如果没有离世的话。
于是我真的什么也不敢想。 这么个蓝色忧郁的一周, 也就这么样的过去了。
(新加坡林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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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y 12,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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