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10, 2009

我知道我不应该伤心, 但我确实是这么的伤心, 毫无预感的。

昨晚从医院看诊后回家, 一路上都飘着泪。 因之前压抑太久, 病人及组员都看到我的脸色不对, 但他们没问, 只在那里故意说话给我听, “奇怪咧, 从前要卡她啰里啰唆地同病人话家常说故事, 今天效率却奇快, 5分钟就问一个诊, 我们待会儿不用超时值班了。”

我没时间理会他们。 我只觉得事情前后发生得有点荒谬, 前一分钟才同一个人在开玩笑, 后一分钟我就象被刺了一刀的痛。

你大概没想到我同猫儿的缘分是很深的, 小时候父母晚年得我, 在童年成长的岁月里, 我习惯于寂寞, 猫儿是我唯一的朋友及玩伴。 成长后猫儿依然不离不弃, 总是长伴身边, 读书的时候它坐在旁边陪读, 失恋的时候它陪我伤心, 高兴的时候它同我分享。 感情是这么样的熟悉, 导致我在世界的那一个角落看见猫儿, 都要同它们打个招呼。 若你还有一点记忆的话, 应该记得我在SJZ 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只全白的猫, 我才上前打招呼, 它有点害怕的走了, 所以我来不及抱抱它。

所以当第一次在广州看到有人吃猫的时候, 千锥钻心都不能形容我当时的感受。 几只猫被关在笼子里, 懒厌厌地等着被选择下锅。 我哭着求店主让我替猫儿赎身放生, 店主很同情地看着我说: “我骗你这点钱干嘛, 我这里答应了真的给放了, 还是有人会抓回来再卖一次的。” 那是第一次我感到人力的难以胜天, 我的朋友们的生命危在旦夕, 但倾我所有, 我却什么也帮不了它们。

而每一次当我听到这种杀戮是其实另一种可以接受的食文化的时候, 我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 虽然我不赞同也不理解。 但当我知道所敬重的人也是其中参与的桧子手的时候, 世界就此在我的前面瓦解, 我开始觉得信任一个人原来是这般的荒唐。 原来一切都是虚假。 生命是一场幻觉。

这种感觉比一个被所爱的男人背叛还来得重创, 因为爱只是自私, 我没要求他一生一世。 但敬重是神圣的, 当神圣受了侵犯,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谁可以让我信赖, 谁还可以让我仰慕。

我在生气的同时, 也间接地伤害了握自己, 因为我感觉我的心正撕裂成片, 落在地上纷纷地,再也没有捡上来的必要。

爱一个人是这般艰难, 恨一个人也同样艰难。 怎么样的谎言才有自圆其说的余地? 覆水难收。

是否缘分到了尽头时都是如此无疾而终? 是否该说再见时我们就不需要再告别? 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虽然我知道静默的我会让人更难过。

我一直以为我知你甚深, 环境艰难依然勇往直前, 人际复杂依然污泥不染, 但若医者没有一点悲悯心怀, 那么其余将不足惜。

我希望平静一点, 也希望镇定一点, 到头来我却依然失措, 原来我的希望早成了绝望。


(新加坡林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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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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